玥玥颺

只願許你一世長安,何炅,雙北,何爾萌,all何,靖蘇

[双北]春风十里(撒博士x何漫画)

阿衍:

  何漫画有严重抑郁,发展到自残。
  私设如山,拉郎。无明显攻受向
  
  “我在鼓楼的夜色中为你唱花香自来。”
  “在别处沉默相遇和期待。”
  撒博士第一次见到那个瘦削的青年是在无忧客栈。粼粼水光,繁茂的树叶投下的阴影掩映着那张阴郁的面庞。面部寡淡素静的线条却意外的令人过目难忘。
  多年来的直觉告诉他,这个人心理有着很严重的问题。于是撒博士选择上去搭讪。
  “你好,能坐下来聊聊吗?反正都是来这里的游客。”
  
  何漫画看见的是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孔,眉目间却又处处透着理性和自持,无可挑剔的微笑让他有几分神情恍惚。
  就像阳光一样,那么温暖,在一瞬之间仿佛撬开了他生锈紧锁的心门。不善于交际的他只能有些勉强地弯弯唇角:“嗯。”
  
  “把所有的春天,都揉进了一个清晨。”
  “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语,都变成秘密。”
  悠扬的民谣,伴着渐浓的夜色,吉他低沉幽深的弦音,滑入何漫画耳间,普通的曲调,却让何漫画红了眼眶。
  抑郁症患者内心的脆弱,往往不是瞬间爆发。它们日积月累,生根发芽,因为一个词句,一个乐符,而弥漫,吞噬,让一切归于死寂。
  “何先生,你在哭。”撒博士的声音晃晃悠悠,顺着那薄薄的月色,像藤蔓一般钻入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。
  旋即有一只温暖的手覆盖了冰冷的指尖。何漫画有几分错愕地抬头,对上那人平和的笑靥。
  “别难过。我在。”
  那一刻何漫画觉得自己见到了神祗。他原本怎么也不愿相信一见钟情这个说法,可是现在他已经开始动摇了。
  “嗯。”就像先前一样,他缓慢地,微不可察地勾起唇角,眼底有了光。
  
  “莫名的情愫啊,请问谁来将它带走呢。”
  “只好把岁月化成歌留在山河。”
  他们住了很久,约莫一个多月吧,撒博士终于在那天晚上,走入了何漫画的房间,看见正在发呆的他。也看见了他挽起的袖子,看见了他手臂上的伤。
  撒博士轻柔地抚着青年细瘦的胳臂上虬结的疤痕,刀尖曾经无情划破了皮肤,流出殷红的鲜血,沾染上鲜血的主人过分苍白的面颊。
  “傻,自残有什么意义呢。”撒博士的语气晦暗不明,透着责问和无奈。何漫画因为痒丝丝的,不断尝试收回手,可是无一成功。他垂着眼睛,轻声道:
  “博士,我给你讲个故事。”
  “破旧的泥瓦墙,上面攀附着已经腐朽成墨色的藤蔓。午后的阳光极吝啬地点了几分在墙头,衬着几只乌鸦的羽毛更为暗沉。
  那是我对童年为数不多的记忆里,最清晰的画面。小时候的我,还没到上学的年纪,拎着破烂的帆布包,坐在家里唯一算得上干净的门槛上,望着那几只乌鸦,艳羡它们可以飞起来,离开这个地方。
  
  家里的味道从来就不是什么温馨的饭菜气味,而是鲜血混杂酒精的难闻气息。鲜血来自于我的妈妈,一个做按摩女的哑巴。
  妈妈长的眉清目秀,这是在我长大后模模糊糊记起来的。幼年的时候,我只能记得她满身是鲜血,每一次呼吸口鼻里都喷出血雾。而我的爸爸,一个酒鬼,举着染了血的棍子,再一次狠狠落在妈妈身上。
  妈妈咿咿呀呀的哭叫,是我的噩梦。因为我无法阻止我的妈妈被打。
  每一次我的阻拦,效果微乎其微,最严重的一次我被一张凳子砸碎了胸口的肋骨。
  
  我房间里有一株白玫瑰,是妈妈带给我的。它很漂亮,花瓣自由地舒展开,颤颤巍巍地在夹杂着血腥味的风里晃动。我喜欢它,但我不敢轻易用手去碰它。我那么脏,它会不开心的。
  
  妈妈死了。在我上学的前一天。
  我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上学的机会,代价是妈妈被活活打死了。她死的时候整张脸都血肉模糊。我哭着,拼命护着妈妈。那该死的酒鬼拿棍子砸我的后背,骂我是个野种,我感觉不到疼,我只知道那个会抚着我身上伤痕,轻轻吻我额头的妈妈死了,死的那么不堪。
  我恨一切暴力。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日后成为了施暴者。
  
  上学的时候,我被所有人排挤,原因是我太过瘦小。我总是被撕掉作业本,班上有任何人没了东西都是我的错。老师也不愿意帮助我,还在办公室大声的说我身上有异味,讨人厌。
  我回到家门口那冷的刺骨的河,跳进去,把自己的皮肤搓的通红几乎要滴出血。
  他们不叫我的名字——何漫画,他们叫我杂种。
  我讨厌他们。
  
  上了高中,我依然是独来独往。我只喜欢画画,然而高一的时候,却有人找我的麻烦。我被他们推倒在墙角,后脑勺狠狠撞在墙上。他们在笑,可我想杀了他们。
  可当我意识到我没有杀死他们的能力时,我就选择了另一条路:加入。
  我觉得这样的我令人憎恶,可当我和他们一起嬉笑着把那些弱者踩在脚下的时候,我意识到,我热衷的并非是凌辱,而是在向着过去的自己宣告:你看,那个被无故殴打的,侮辱的你,现在调换了位置。
  现在想起来我真想把那个混蛋的自己狠狠掐死。当年的我并没有意识到以暴制暴是多么恶劣的行径,也没有意识到转换弱者来欺凌是多么的懦弱可笑。
  
  直到赵星儿死了,我才意识到,原来有人是会被这样活活逼死的。我才反应过来,我成了我的爸爸那样的人。
  我最憎恨的人。
  我开始抑郁,开始周而复始地忏悔,我无数次在梦里梦见赵星儿被海水泡到发胀的面庞,还有浑身是血,眼神绝望的妈妈。
  想起我的白玫瑰。
  可我已经没有资格,用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去碰它了。”
  他语气渐渐沉着,像窗外的月亮。撒博士听着,轻轻揽住他瘦削的肩膀。
  “去赎罪吧。我没有资格替那个女孩说原谅,但我真的很同情你。”
  何漫画勉力挤出一个笑容,他突然握住了撒博士的手。
  “撒,你真像我记忆里那株白玫瑰。”
  他眼眶逐渐红了。
  “我……我爱你。”
  撒博士并不意外。他望着何漫画,语气也逐渐虚无缥缈起来。
  “嗯。”
  他没有看见何漫画丢在被单上的那张邀请函。


  何漫画走了,离开得无声无息。
  撒博士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,仿佛那天晚上的表白就是一场莫须有的梦。
  可是撒博士坚信,他会回来。
  
  撒博士终于离开客栈回了上海。
  某天他听说,玫瑰酒店,发生了奇异的灵魂互换案件。是一个叫赵星儿的女生当年遭受过校园暴力,过了多年回来复仇。
  赵星儿。心蓦地一空。
  
  过了几天他看见了何漫画,不再是遮住眼睛的刘海,整个人都开朗活泼起来。撒博士沉默着,到底上前问了一句:
  “你还记得我吗。”
  何漫画似乎有几分讶异,很快他露出一个,从前的何漫画不会拥有的笑:
  “抱歉。不认识。”
  
  “今天的风又吹向你下了雨。”
  “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。”
  无忧客栈,撒博士抿了一口酒,喉口刀割一般疼。他茫然地环顾四周,好像回到了小时候,爸爸妈妈永远不会陪着他,他孤立而无助。
  “第一杯,我就敬这无忧客栈。”
  “敬它景色怡人。敬它有这般好的模样。”
  “第二杯,我敬给赵星儿姑娘。”
  “愿你不再受伤,不再痛苦,不再彷徨。”
  “第三杯,我敬给你,我的漫画。”
  “愿你来生不再愧疚不再绝望。”
  “愿我们来生。”
  “可以重新相遇。”
  “春风十里不如你。怎奈此生缘太浅。”
  
  水色粼粼,独留一人。
  
  (漫画离开去了玫瑰酒店,被换进了玥的身体。博士遇到的是玥。何漫画的家庭背景是私设,觉得漫画宝宝的性格肯定不是一日形成的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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